“太子对我妹妹的女学赞赏有加,前几日更是修书,请我妹妹将女学扩大,再设一平民学堂,说有不少像他们兄妹俩这样的英烈之后,因家中无人照顾而受苦,我们准备在学堂旁设一慈幼局,可供他们生活温饱。”
“慈幼局内还未完善,他们两个家中情况严重些。我本想既是太子开口,我略尽绵力也可为侯府博些颜面,却没想到,竟被府上的人这样误会。连老太太都深信不疑。”
薛老太太气势一垮,愣愣道:“真、真的?”
“老太太还不信?”
谢见微冲毓秀道:“把我妆奁里太子给谢梨的书信取来。”
“是!”
毓秀拿了书信回来,交到了薛老太太手中。
谢见微:“您看看吧,这信是谢梨让人转交给我的,信上来龙去脉写得一清二楚。”
薛老太太读完了信,悻悻道:“见微,我、我不知道是这样,我还以为……”
“老太太该道歉的并非是我。”
薛老太太一噎,看向那两个孩子,本想扯出个笑脸来,谁知二人根本不给面子,纷纷背过了身。
谢见微叹道:“罢了,毓秀,你去预备车马,将两个孩子送到四妹妹院里去。”
“夫子……”
兄妹俩还是舍不得谢见微,谢见微安抚了二人,让毓秀把他们带了下去。
薛老太太垂着头一言不发,讪讪地端着茶盏做样子,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谢见微坐到她对面,轻声道: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太子殿下。”
“他们的父亲是太子十分信任的副手,可惜,我愧对了殿下的信任。”
“见微,祖母不是故意的,太子、太子殿下不会这般小心眼吧!”
谢见微瞟了她一眼,笑容轻讽,“老太太可知道,什么是英烈之后?”
薛老太太追悔莫及,“你也是的!你做好事,为何不提前跟府上说!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你若是直说,还会有今日的事吗!”
“信上写了,太子并不想张扬慈幼局的事,怕朝中有迂腐大儒得知影响学堂开立。太子吩咐的,我若阳奉阴违,帮这个忙还有什么用?”
谢见微道:“不知是谁思想这般龌龊,暗中和老太太说了此事?”
“还不是那个陈氏!她说季哥儿初二那天在你院外头,听到有两个孩子喊哥哥、娘亲什么的,又说你院里常有小孩的声音!捕风捉影,以讹传讹,都哄到我跟前了!”
薛老太太怒火中烧,彻底把陈姨娘记恨上了。
若是太子因此对侯府有什么不满,她一定让陈姨娘为今日嚼舌根付出代价!
“见微,你可要好好哄一哄那两个孩子,送些好东西,小孩子忘性大。”
“如今最保险的不是讨好他们,是讨好太子,省得太子误会侯府不敬将士。”
“……你说该如何办?”
“慈幼局是太子提出要办的,如今除了学堂,还缺些棉被、桌椅、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若是侯府能资助些,即便他们告诉了太子,也能暂解太子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