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萧姑娘已在书房等待多时了。” 素荷温声通报,岑思卿刚刚踏入荣和宫,便得知了萧楚曦的到来。
书房前,岑思卿远远便望见了萧楚曦的身影。他停下脚步,只见萧楚曦身着一袭淡雅的水墨青裙,裙摆点缀着淡金色的莲花刺绣,细腰间系着一根水墨青的绸带,突显出她窈窕的腰肢。
书房内,窗外透进的阳光洒在桌案上,映照出一片静谧的氛围。萧楚曦见岑思卿到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行礼。
“怎么今日进宫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岑思卿步入书房,坐到了萧楚曦身边。
萧楚曦也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回答道:“昨日我得到消息,说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忱王虽然远在骞北,却生活得逍遥自在,并未有任何可疑的动静。”
岑思卿接过萧楚曦递来的茶,轻抿一口,然后问道:“可是在暗度陈仓?”
萧楚曦摇头,回道:“并不像。信上说,忱王刚到封地之时心生绝望,但脱离了皇宫的束缚很快便在当地称王。骞北虽荒凉,但也是去往北漠国的重要商道,排队等着巴结忱王的商贾不在少数。如今,他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怕不是早已乐不思蜀,将瑞京忘到了脑后,更别提什么暗度陈仓了。”
“如此说来,裕华宫的那位,并不是在为三哥筹谋了。”岑思卿似乎陷入深思,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疑虑:“程欢这几日打探到,裕华宫与西陵家的联系似乎更加频繁了。”
萧楚曦听到岑思卿提及程欢,不由地深入追问:“他与赵寅可还尽心?”
程欢和赵寅,是几个月前萧楚曦从萧家军中挑选进宫的两位侍卫。
岑思卿看着萧楚曦,点了点头。现在,程欢和赵寅二人均在卫凌峰的手下做事,有萧家嫡长女的嘱咐,这两人自然是忠心不二,尽心尽力。
“既然裕华宫已经有所行动,殿下还是要谨慎为好。”萧楚曦看向岑思卿,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岑思卿深知,皇后绝不是吃素的主儿。五个月的沉寂并不意味着善罢甘休,任何时刻她都可能掀起一场风暴。
岑思卿与萧楚曦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当夜,皇后的裕华宫再次收到了西陵家的密函。
烛光之下,皇后的表情从皱眉凝重到欢颜展眉。她拿着这一纸信函,仿若拿着重生的咒符,令她顿时觉得过往的种种困苦都变得不值一提。
皇后将信上的寥寥几个字反复细读了几遍才缓缓放下,眼眶中有喜极而泣的泪光在闪烁。此刻,她看向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变得焕然一新。
那跳动的烛火,从前看是夜晚困住她的火苗,现在却成为了希望的明灯;那簌簌而下的落叶与飞花,从前像是为她的悲凉落下的注解,如今看去,却像是为了迎接胜利而撒下的庆贺。
有了前车之鉴,皇后虽然不舍,但还是将手中的信函送到了烛火之上。她一边暗自为即将苦尽甘来而啜泣感慨,一边是双眼中掩不住的喜悦之色。
“本宫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翌日清晨,整个荣和宫弥漫着宁静的氛围,偏殿内素荷正专心为岑思卿穿戴。
然而,这宁静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
卫凌峰匆匆走入偏殿,眉头微蹙,一脸严肃。程欢和赵寅传达的信息令他错愕,他赶忙来到岑思卿身旁。素荷见状,立即领悟,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岑思卿见卫凌峰神色紧张,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待素荷离去后,他开口询问:“一大早为何如此慌张?”
卫凌峰立即凑到岑思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岑思卿听罢,一时间愣在原地,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之前悠闲自若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此消息猝然击中岑思卿的心房,令他眼中即刻流露出无法言喻的震惊。
屋外,晨风轻拂,一缕光辉透过窗帘洒向荣和宫偏殿,将晨曦凝固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仿佛也将岑思卿困在了其中。
岑思卿难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猝然而来的变故。过了片刻,他定睛看着卫凌峰问道:“这消息可准确?”
卫凌峰凝视着岑思卿,眼神透着一丝担忧和无奈,表情沉重和迷茫。终于,他点了点头。
“殿下,二殿下不日即将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