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另有真爱”,就已经被停职罚俸,在家反省的陶二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怎么日头正中呢,这院子里竟然也是一股子寒凉气,难不成真是有才会叫夫人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陶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打算等反省结束,就亲自去护国寺求点儿开过光的法器回来放家里镇着。
他走进出生才半年的儿子房中,亲自抱了起来哄了几下,反而把原本有些犯困的孩子给弄哭了。
陈佩鸾一脸晦气地走进来没几步便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立刻小跑着进了屋子:“你这是做什么,儿子睡得好好的,你非要把他抱起来?”
因是成婚后多年才得的孩儿,陈佩鸾对儿子看得比眼珠还要重:“他这时候正该午睡,你若是无事,就读你的书写你的字去,少来这儿烦人。”
陶二被她凶得一愣,连连赔罪:“是我不好,我来哄他”
“你能顶个什么用!”陈佩鸾怒瞪丈夫,“平时怎么不晓得和他多亲近亲近,你但凡往日对他有几分留意,便不会连儿子什么时候午睡都不晓得!”
她越说,怨气越发浓重。
陈佩鸾与陶二之间,的确是女追男。
一方爱他爱得深沉,为了嫁他不惜陷害情敌跪逼父母;一方却只认为自己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就如其他勋贵子弟一样正常娶个相敬如宾的妻子
“出去吧。”陈佩鸾一看陶二这窝窝囊囊的模样就来气。
没嫁给他的时候,觉得他脾气好,人温柔,嫁了才知道他如此没心气,还表里不一。
轰走了陶二,哄好了儿子。
陈佩鸾开始沉下心来,思考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上辈子虽然能力出众,但只是藏在陶二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做他的好贤内助,基本上就只在内宅打转,所以对前朝诸事,知道的其实也不全面。
她只记得陶二的“真爱”乃是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假扮男子科考的女子,那女子非但参与了科举,甚至还拿下了状元之名。
后来,哪怕她女子的身份暴露,也因她文采出众,迷惑了不少朝臣甚至大儒为其说话、背书,力保其官员身份。
更有谢皇后弄权,借机,以强势逼迫朝臣开放女子科举,更改革先前的科举制度,在阅卷之前,加了一道糊名、誊抄的程序,让人际比寒门子弟更广,也更能以一手好字打动考官惜才之心的勋贵和世家子弟优势不再。
自那之后,寒门中群英并起,竟是慢慢地将勋贵和世家把持百年的上升通道彻底打开了一个无法逆转的缺口。
陈佩鸾倒不如勋贵和世家子们那般愤恨科举的改革,她最深恨的,是自那女子起,就有了无数女子,以读书、做官为名,与原本只会在上层互相联姻的男子产生了联系,成就不少姻缘。
而因为那些女官身份特殊,她们成婚之后并不会按照惯例住进婆家,反而更多的是带着家人住进了朝廷特意为她们提供的小家中。
许多大族长觉察出自家宗族掌控力的衰弱,为此跳脚不已,而陈佩鸾只觉得这些女子读书、做官果然都是为了更方便勾引男人,通过拿捏男人的心思,让他们为了弄权的谢后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