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心头对于玉环突然出现的事还有存疑。
只现在没办法探究更多,若是把东西摆出来质问又有何用?
他定然又会像从前一样捉弄她。
眼下她根本没办法和他讨价还价。就算他真的没有去救兄长,她也毫无办法让他答应。
顾昙忍了又忍,最后只是闷闷地:“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还望殿下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萧暄盯着她看了片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看她温柔小意的样子,莫名觉着刺眼,别过脸去,若无其事地告诉顾昙一个消息。
“行了。收拾东西,随孤搬去东宫。”
前些日子他让人把东宫的后院收拾了一番,早几日已经收拾停当,正巧萧暄忙着朝事,故而才拖到今日空闲了才来接她。
幸好今日来,否则哪里能看到刚才那一幕。
顾昙心头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乖巧地谢了恩,又道:“我在这里住得很好。手笨脚笨的,东宫规矩大,恐怕做得不好……”
住在荒园比住在东宫怎么都要自由些,就算她不能出府,碧草也总是能出去的。
去了东宫就不一定,事事都要禀报,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眼皮底下。
萧暄吧她的反应纳入眼底,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你不想去?”
“怎么?还想着见那些野花野草的?孤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更是理所当然地:“你是孤的人。不住在东宫后宅住在何处?”
顾昙看见萧暄脸色冷沉下来,心头暗叫不好。
抿了抿唇,又道:“我不要什么名分。殿下还未娶妃就纳妾,恐怕会妨碍殿下的名声。更何况我还是个和离妇。”
萧暄嗤笑一声,他这个时候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了。
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封他为储君,难道真的是醒悟了,看中父子亲情吗?
不过是让他回来平衡朝堂的势力,让他做磨刀石罢了。
名声太好对他来说是尖刀,一不小心就伤到自己。
他挑挑眉,“虚名对孤毫无用处。孤现在就要一个子嗣。”
顾昙咬唇,看他的样子,是能子嗣的样子吗?更何况,想要子嗣,娶太子妃生个嫡子不是更好。
分明就是想要捉弄她,让她丢丑,惩罚她当年背叛他的事。
她越发诚惶诚恐:“太子妃未过门殿下就纳妾,恐怕太子妃心里不好受。”
看在她如此善解人意的份上,萧暄就真的不能放过她吗?
萧暄还真的没打算放过她。
他就是要把顾昙推到人前,让所有人都看见,瞧,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他的人。
纵使曾经背叛过,负过他,也还是会被打上他的标记。
不过,他也知道放风筝的规则,若是一味地将线拉得太紧,反而放不高,放不好。
一拉一收才更好。
他起身,“孤是你的夫郎,令如山倒。孤说要搬就要搬。若是你还想住这里,就让你再住两三日。”
“你也不用收拾,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宫已经帮你准备好物品。”
这下总可以了吧。
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屈尊降贵地迁就她。
顾昙也是呆了下,不相信萧暄如此好说话。
他难道不是一向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不过不管怎么样,多了几日回旋的余地,也是好的。
谁知明日会不会出现变故呢?或许兄长已经被救回京,到时总能有办法留在宫外。
事实上,三日过去了,并没有传来半点消息。碧草表兄悄悄使人送信过来,东宫门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昙不由地担心起兄长来,又怕是时间上不够,她想要去问萧暄,又害怕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站在窗前遥遥地望着京都外的方向,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不断地蛊惑着,蛊惑着。
沉默半晌,她叫了碧草进来。
“碧草。你去打一些井水进来。”
碧草吃惊看着她,“姑娘。有什么需要清洗交给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