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男人靠不住。”秦洛杉将身子靠在马车后窗处,凉风一小股一小股的抚着她的眼,鼻。
“还得靠我自己。”
秦洛杉忽而自嘲笑了下,只是心里凉飕飕的,却挺轻快。
杜恭孝回府时脚步都轻快许多,白青从府中迎出来:“主人何以这么开心?”
他一手抱着长毛异瞳猫,一手拿着扫把,俨然居家好男婢模样。
杜恭孝坐在桌旁,从白青手中接过猫儿,抚弄着。
眼见那高矜的猫儿舒服得眯了眼,将头埋在他怀里撒娇。
杜恭孝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只拿手搔着那猫的下颚:“洛杉来找我了。”
“他二哥秦晟怀疑她,你多带几个人看着秦晟,必要时可以动手恐吓下。”
杜恭孝的眼深似幽谭,“别叫他一天吃饱了闲着没事乱咬。”
秦洛杉回府,发现秦悦和秦忠都在府中。
彼时天刚刚擦黑,秦洛杉刚想动手,徐达派人给自己送来了张字条。
“三天前,老爷子(秦忠)从密库里拿出五千两白银,下落不明,看过即焚。”
秦洛杉刚将字条烧掉,后脚秦忠就叫自己去了他房间。
秦忠微笑:“你今日与杜家二郎见面了?”
“是。”秦洛杉想起杜恭孝与自己说的话,心中笃定苏家的事秦忠是幕后黑手,那银子是用来买凶杀人的,对答也就多了几分警惕。
“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秦忠微笑。
“是,祖父,”她笑道,“可您年岁已大,洛杉想帮您分担。”
“有些事你操心不着。”
“可也是我与秦如谦搭上的线。”秦洛杉话到即止。
秦忠面露阴鸷,喝了口茶:“所以呢?”
“洛杉会竭尽全力帮助咱们家人,也希望祖父对我莫要隐瞒。”秦洛杉斗胆道,直视秦忠双眼,“府中少了五千两白银,并未记录到账本上,祖父,您拿这笔钱做什么了呢?”
“你与谁查到的?”秦忠身子后倾,看似闲散,可眼暴露出他的不满。
秦洛杉微笑:“世界总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秦忠暴怒前一刻,秦洛杉“扑通”跪下:“祖父,洛杉一心为了秦家,绝无贰心,若是祖父不信洛杉,大可杀我后快,若祖父信我,请莫要欺瞒于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洛杉心如擂鼓,鼻尖冒出细汗,可头顶的秦忠死了般无声无息。
秦洛杉来到秦家,如此尽心尽力,绝不仅仅是为了自身荣华,她想要的是秦家家主的权利。
她要成就秦家,也要叫秦家成就自己。
所以在这一步上,秦洛杉不能退。
秦忠看了自己孙女良久,轻飘飘落下一句:“难道你还想当家主不成?”
秦洛杉后背绷紧,嘴角却落下一个如释重负的笑——秦忠听到她这种欺上瞒下的话语,竟然还没把她拉下去打死。
她就已经成功了。
于是心烦意乱的秦忠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嗓音蓦然尖了起来:
“你以为给刘达点好处监视我举动,就能来威胁我了,你那点小聪明简直可笑。”
秦洛杉连忙跪地磕头,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不含糊:“大哥病弱,二哥狂浪,洛杉想不出今后府中会成什么样子。”
“洛杉就算暗中掌权,也是为秦家好,为了秦家的香火不断。”
“可你是女子。”秦忠冷冷道。
秦洛杉微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前朝尚有女子为帝,不过是家主,洛杉有何不可当?”
秦忠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