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让以众人坐下,然后看着在场众人便说道:“诸位都是匈奴的实权人物,今日在此聚齐,倒是不容易。
既然今日诸位来的如此之齐,那本将军也不和诸位兜兜绕绕,今日咱们便一起商量商量匈奴的事。匈奴乱了这么久,也该安定下来。我代表天子,有功的奖功,有过的惩过,诸位觉得如何?”
曹昂说得客气,可谁都听得出来,这客气之中,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众人立时心中发憷,自不敢多言,纷纷表示服从。
“诸位既然无异议,那我便先给大家看点东西!”
曹昂说完,郑度拿着一文卷上前。
“······
春正月,休屠各胡寇西河,杀郡守邢纪。
······
三月,休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
······”
郑度读的,尽是这几年匈奴劫掠汉境之事。众人刚开始还较为淡定,可是越往后听,越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若不是曹昂如常的神色,众人早坐不住请罪了。
郑度读了快半个时辰,这才结束。
众人终于忍不住上前请罪。
曹昂笑道:“这些事啊,有的是你们做的,有的不是,我这里是一笔笔给你们记着的。时至今日,时过境迁,我并不打算再追究了,不过诸位不要觉得我是好脾气啊,所有的事虽说既往不咎,可若是有人再犯,那咱前后总账一起算。”
众人又是连连感谢。
尤其是须卜骨都侯和匈奴老王,他二人之前杀羌渠单于,形同叛乱,包括劫掠西河等地,都有参与,本来担心汉使问罪,今曹昂既往不咎,也算解了二人的后顾之忧。
只要不提之前的事,若论巴结汉人,他们还能比于夫罗那几个小崽子差。
因是曹昂既往不咎的话,虽然众人各怀心思,各有忐忑,不过此时此刻,倒是也放下心来,大帐的气氛也一时有些活跃。
只有于夫罗满脸寒噤,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众人都知道于夫罗的心思,但根本没人去搭理。
去卑几人,一边表着忠心,一边竟然说起了俏皮话。
不得不说,去卑是条好狗,曹昂也对其多为勉励,直夸其是大汉忠良,惹得其他人还颇为艳羡。
眼看众人又要活跃起来,曹昂清了清嗓子,言道:“今日招诸位来,主要是商议一些匈奴的未来。”
众人听得,俱是挺直身子,收敛心神,毕竟这是涉及众人利益的事,谁也不敢忽视。
曹昂看着众人,笑了笑,又言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诸位谁能告诉我,我该如何回禀天子,羌渠单于之死和匈奴的叛乱?”
曹昂话一出,须卜骨都侯和匈奴老王的脸色俱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