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身形佝偻,面上带着讨好笑意的老村长,宁氏神情有些恍惚。
老村长还是做着永宁村的村长,与徐宁村一同住在随州城北那边地方。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舒家多次登门,不过谢家当初所在的永宁村人却从未来过。
谢家在永宁村时过的并不算多好。
因为谢怀谦霉运罩顶之事,村里人对谢家避之不及,这些老村长并不曾阻拦,甚至默认此事。
原本与谢家有婚约的也是老村长的亲侄女,当年为了退亲,也是老村长亲自登门退的。
虽两家无旧怨,却也没什么交情就是了。
如今突然登门,若说无所求,宁氏不信。
甚至于有些紧张,总不会是想再重提那门亲事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肯定会直接将人打出去。
宁氏冷着脸道,“村长怎的来了。”
老村长讪笑着低头哈腰,“听闻二郎中了举,乡邻便托我来瞧瞧。”
似乎意识到这话不妥当,忙道,“来瞧瞧举人老爷。”
老村长看着比逃荒时老了不少,四十来岁的年纪看着说他五六十也能相信。
宁氏对老村长的印象很复杂,说他是好人,那是对村里其他人而言,有他看着永宁村好歹不像徐宁村那样斗的跟斗鸡眼儿似的。但若说他是坏人,也只是对谢家,对谢家的遭遇,他作为村长不掺和但也不管,任由谣言的发展。
可以说他的纵容,叫村里人对谢家恶言相向。
本以为再也没有交集,甚至还想过舒家会因为二郎中举找上门来,唯独没料到永宁村的人会找上来。
此时老村长不安的搓着手,腰也弓着,似乎很怕他们将他撵出去。
宁氏道,“我们谢家与村里似乎没有多深的交情。”
“是是是……”老村长也不反驳,神色不安,又将手里提着的篮子往前一递,“村里现在都在城北安家落户,这是今年产出的东西,带点儿来给你们尝尝,别嫌弃。”
宁氏瞧着没接,舒婉却道,“进来吧。”
宁氏皱眉想要说话,被舒婉劝阻,“我跟老村长谈谈。”
人迎进门到花厅,叫老村长坐下他也不敢坐,说实话,听人说谢怀谦中了举人还是解元时,他是一百个不信的。可话是舒家带过去的,他又不得不信,便叫儿子来打听了一下,还真是。
按说就以前谢家在村里遭受的,便是将他撵出去也是应当的。
但他是村长,永宁村大家族的族长,少不得要为村里考虑一点儿摆在眼前的好处。
“坐吧。”舒婉淡淡说着,老村长有些讪讪,小心翼翼挨着椅子边儿坐下,说,“举人娘子比以前倒是好了许多。”
舒婉点头,“是啊,多亏婆婆和相公心疼,不然也没现在的好日子。”
老村长点头,“是。”
舒婉道,“咱们交情也就那样,也甭讲一些虚的,你就说说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