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生闷气的宁氏豁然抬头,“你们还好意思来找好处?你们怎么好意思?”
舒婉不吭声。
老村长吓得直接又站起来了。
宁氏抹着眼泪道,“当年家里遭了不少的难,孩子爹又没了,村里怎么说的?竟然将罪责推到二郎身上,那些年村里人怎么说我们家的,怎么说二郎的。说二郎是霉运罩顶的扫把星,全村人都对我谢家避之而不及,你作为村长,可曾为我谢家为二郎说一句话?”
老村长低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实情。
宁氏愤然道,“二郎去府城参加府试,想多找人看顾,村里没人愿意,等兄弟二人在府城遭人打的时候,村里人又说多亏没去,都是因为二郎灾星。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二郎与你家侄女自小定下的亲事,因为听信旁人二郎灾星传言,吓得赶紧退亲,你这做村长的可曾为二郎说过一句话?村里人可曾对二郎有过一个正常的眼色?二郎那些年所受苦楚,内心有多煎熬你们谁又能知道?”
宁氏鲜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她双目赤红,攥着拳头靠在舒婉身上,“婉儿,二郎那些年过的苦啊。”
生活上再苦再难一家人也能熬下去,可内心的煎熬谁又能得知。
若非舒婉的到来,二郎别说科举,便是能学几年都不一定。
如今瞧着二郎身体强健,她比谁都高兴,若不是猛不丁跑出这么个人来,宁氏这辈子恐怕都不想再记起以前的事了。
宁氏生气道,“现在看着二郎中举了,想着来沾好处了,早干嘛去了。”
宁氏哭的难受,老村长也是老泪纵横,他噗通一声竟然给宁氏跪下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此起彼伏的哭声叫舒婉颇为无奈。
谢家当初受过的煎熬她明白,老村长衙门当初的顾虑她也明白。
古人对怪力乱神之事格外信任,便是乡村中人更是对道士大师之言,信任有加。
没法说谁对谁错。
但她是谢怀谦的妻子,必须站在谢怀谦这边考虑问题。
她思索半晌,叫人将老村长扶起来,这才扶着宁氏出来,“娘,您信我吗?”
宁氏哭声一顿,“你这话说的,我便是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呀。若没有你,哪有谢家如今。”
对这功劳,舒婉就接着了,她温声分析道,“一会儿我问问老村长的来意,我琢磨着估计是想说挂靠田地免税之事。”
宁氏惊愕道,“可他们去年不是才开荒,不是说免三年的税?”
“是啊,免三年的税,那三年之后还是得交税,如果挂靠到二郎身上,那就不用交税。”
一听这话,宁氏哼了一声道,“他们想的倒是美,我们不乐意。”
舒婉看着宁氏笑了起来,“不,娘,我们得答应,这地还真得挂靠到二郎身上。”
宁氏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