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参加科考的土着解元,谢怀谦自然会写诗,比不上白腾,却也稳扎稳打不犯错处。
舒婉笑着问道,“你写怎样的诗句?”
于是谢怀谦便凑在她耳边吟了一首七言绝句,听的舒婉嬉笑不已,伸手便去拧他,“不要脸。”
谢怀谦搂着她,心满意足,“婉儿,咱们一辈子都要好好的。”
“自然。”舒婉。
外头风似乎又大了,舒婉被谢怀谦带着沉沦之时还在琢磨,明日定就住在炕上不起身了。
第二日起来,却是艳阳高照,谢怀谦等三人早带着铺盖卷等物件往国子监去了。
国子监位于成贤街,在钱堂胡同更北边一些,距离上大约五里路,乘坐马车晃晃悠悠能走两刻钟时间。
距离上很近,可惜不能走读。
舒婉未能送丈夫出门一点儿都不觉得遗憾,甚至于自己在宽敞的大炕上打个滚觉得更加舒坦。
不对。
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
早膳后,宁氏突然提起来,“对了,昨日傍晚有一户王家送来帖子,就在后头的胡同住着。说是要来拜访。”
“王家?”舒婉反应过来,“那估计就是那个王家了。”
宁氏有些疑惑,“哪个王家,咱们在京城有认识的王家?”
她自己想了一圈也未曾记起来。
来京城后,谢家大约除了翟家母女,便只认识时家人,而左右邻居,除左边邻居头一日时见过一面,其他时候并未见过,便是还礼的时候也只见到对方家的管事婆子。
其他邻居更不必提,连人家姓谁名时都是靠东娘打探来的,并未有所交集。
舒婉笑了起来,“您忘了,路上遇到的那个大官家的傻儿子。在济南府借了五十两银子,大约是来还银子的。我还当他忘记了,不想还真来了。”
想起当时情形宁氏也不禁笑了,“上头写的是王家太太,许是他的母亲。”
舒婉头疼,“那我岂不是也要见见?”
“这是自然。”宁氏拉着她的手道,“婉儿,娘知你不喜应酬,委屈你了。”
舒婉摆手,不在意道,“委屈什么,不打紧。”
都是为了活的更好罢了,真叫她受了委屈,白天委曲求全,夜里剃你光头,看谁更丢脸。
舒婉想的开,宁氏便也放心。
不多时,外头张婆子来报道是王家太太来了。
舒婉跟着宁氏出门迎接,就瞧见一四十来岁的妇人从马车上圆滚滚的下来。
瞧着那张脸,舒婉竟觉得不错,可真够喜庆,一瞧就是生活的极其富裕。
宁氏瞧着王太太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招呼,“王太太,真是有失远迎。”
“客气了,实在是客气了。”王太太整个人都非常喜庆,只是因为脸上肉实在太多,笑起来时显得眼睛有些瞧不见。她上前跟宁氏寒暄两句,瞧见舒婉赶紧拉着舒婉的手道,“你就是谢二太太吧?我听我不争气的儿子说了,这次能回京多亏了你借银子给他,不然这不争气的都回不了京城。”
说着左右一看,横眉冷竖,“王德伟,你给我滚下来。”
于是王德伟果真便滚下来了,身上裹的像个球,讪讪的下马车,站在王太太跟前极为乖巧听话,瞧见舒婉还咧嘴笑了笑。
“谢二太太好。”
又朝宁氏喊声老太太。
听着这称呼,舒婉都觉得嘴角抽搐,这都啥称呼啊,宁氏不过四十来岁都当上老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