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病危通知书后,高郡鹤总算是有了危机感,不停在走廊上徘徊,脸上都是汗水,却也懒得擦一下,嘴里默念菩萨保佑。
“叶南初几个月了?”
姜稚脸色难看至极,突然开口问了句。
“五个多月吧,怎么了?”
司聿珩还记得叶南初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应该就五个月左右。
然而下一秒,他也同样意识到了事情不妙,暗叫一声遭了。
“五个月的早产儿怎么可能活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司聿珩没有刻意避开高郡鹤,后者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不可能!五个月又怎么样?我有钱,大不了先把孩子放保温箱里,不就是一天好几千吗?这钱我出了!”
姜稚背对着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你为什么还跟她离婚?”
“我跟她离婚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已经有孩子了啊!离婚之后我打听到她怀孕,也不是没去找过她,想做个羊水穿刺测dna,这不是都被她给拒绝了吗?”
“头几个月就做羊水穿刺……你不光是个渣男,更是个人渣!”
头几个月正是最关键的时期,上下楼都要分外注意的时候他居然提出要做羊水穿刺来验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这行为未免也太畜牲了!
“你们骂我也好,说我打我都行,但结婚之后怎么可能一个孩子都不要?我承认,我喜欢叶南初,当初是我死皮赖脸追的她。可这谁知道追到手之后才发现她很大概率不孕不育啊?家里催得又急,我之所以跟她离婚,在一定程度上不也是为了她好吗?”
他整理好自己的穿着,人模狗样,像极了书中的伪君子,仔细调整好手腕上的机械表,表情惋惜,“这事弄得……她要是肯提前跟我说,就算倾家荡产我都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可倒好了,早产,孩子还不一定能保住!这可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孩子!”
“你这么自私的人,我反而庆幸叶南初没跟你说,否则在这之前孩子就已经被你给折腾死了!”
“胡说八道,我就算再恶毒也绝对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
高郡鹤当即反驳,两人正相互斗嘴,那边司聿珩用力戳她一下。
“干什么?忙着呢!”
姜稚看都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刚想继续,又被他拉住,小心翼翼开口,“手术室的灯熄了。”
“嗡——”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打开,三三两两的医生退出一台手术车,上面明显躺了个人,只是整个人平躺着,头上还被盖上了洁白如雪的被子。
三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子当场就炸开了,高郡鹤毫不犹豫扑过去搂住病床上的人,蹑手蹑脚的不敢用力,眼泪说出来就出来,声声带着哭腔。